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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O3:jingjiming

【鸣佐】出不去就不出去了

*小短文

*假定鸣佐被放到一个房间里、不向彼此表白心迹的话就出不去。

*又假定出了这个房间后就会自动失忆,所以不影响原作剧情。



*

七岁的场合:


他们才刚在忍者学校入学,正式成为同学不久。

“哈?管它呢……”小鸣人说着气话,“反正肯定又是什么针对我的恶作剧吧我说!”

“那把我算进来做什么?”小佐助反驳。

“把你算进来,当然是因为你也很讨厌啊。”鸣人有点恶劣地笑了。这时候,他还尽心尽力地扮演着那个他人眼中的顽童角色,他就像把自己当做路边低矮的有刺植物,只有刺痛他人的时候才能被记起来,因此绝不放过哪怕一个刺痛人的机会。

佐助怒视他,鸣人反而开心——那双黑眼珠里有了神采,不再像对决时那样,是死气沉沉的了。


两个人一直僵持到晚上,小鸣人的肚子叫了,响亮的一声。佐助想忍笑,没忍住。

鸣人自尊心很强,大喊:“笑什么!人都会饿,难道你不饿吗?”

佐助说:“饿。”

鸣人:“……”

佐助又说:“忍者,忍受饥饿,忍受痛苦,都是应该的。”

幼小稚嫩的脸孔说出这样残酷的话,却不是出于记诵,而是自己的理解。

这个人,是同龄人里唯一一个和我一样无父无母的小孩,鸣人想,不过听说他还有个哥哥。


小孩的冷漠和骄矜都持续不了太久,他们又饿又累,很快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仅有的同伴这儿。

“我遇见过你,在上学之前。”鸣人躺下来说。

“哦。”

“你一个人在河边坐着,我想过去叫你。”

“为什么没有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小鸣人枕着手臂,茫然望着雪白的天花板,他没骗人,他确实不知道。也许觉得那个黄昏温柔的沉默并不适合出声打破,也许害怕佐助会像别人一样说出讥嘲厌恶的话语,也许他只是胆怯,不敢将愿望变成现实。

他看见了小佐助背过脸后露出的笑容,得到那个也足够了。


“一只手同时发多个手里剑到底怎么做?你为什么可以每个都射中靶心?”

小鸣人想,机会难得,不如顺便请教一下。不管怎么说,他得承认佐助是同龄人里最优秀的那个。

“用指腹托一下旋转的轴心然后再发射,就能够定向,注入的查克拉也更精纯。”佐助耐心详细地回答,“你每次都不托,直接扔出去,所以射不准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!”鸣人恍然大悟,恨不得立刻窜到练习场实践一下新学到的窍门,又问:“咦?你怎么知道我每次都不托……”
佐助的脸涨得通红,向来口吐珠玑的小天才说第一个字时竟然结巴了一下:“我,我恰好看见的。”

小鸣人呢,他或许不聪明,但一点都不笨。他或许不被人所爱,但冥冥中依旧懂得怎么爱人。或许是遗传天生,他就知道善为何物。佐助对他有好感,他能体会到。

石缝裂了,露出一棵柔柔青草芽;云层裂了,露出一线暖暖太阳光。小鸣人抓住机会,说出心里话:“我说实话,我其实一直想和你做朋友,但害怕被你拒绝。”

小佐助问:“想要复仇的人,可以有朋友吗?”

“想做什么事的人都可以有朋友吧!”小鸣人急切地自我推销,“朋友还可以帮助你复仇。”

“这倒不必,那是我一个人的事……那就做朋友吧。”

“永远做朋友。”

鸣人所知的最长的时限就是永远,因此,他在这允诺上追加了永远二字。

咔嗒一声,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浮现出一扇门,这扇门打开了。


*

十二岁的场合:


“喂喂,真的假的。”佐助已用钢线探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,一无所获,又转头对鸣人说:“这房间无窗无门,凭空把两个活人放进来,肯定是很高明的空间忍术。”

相比之下,一向性急的鸣人却一声不吭,也不急着要出去。佐助定睛一看,好啊,鸣人竟盘腿坐在地上,睡得香香的了。

“醒来!”他从暗器袋里捏起一颗小钢珠(这东西一般是成把撒出扰乱对手步调的)弹到鸣人脸上。鸣人痛得哎唷一声跳起,额角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。

“臭佐助!不干架你难受吧——”鸣人向他扑来,本可以轻松闪开的佐助被扑倒在地上,他心下一惊:这房间是限制查克拉的。鸣人骑在他身上,冲着他的脸挥舞拳头,面目狰狞,像只丑恶的小野兽。


若是换一个村子里的人肯定会害怕,又要叫鸣人怪物了。

但他那个眼角发红的样子,倒是让佐助想起鸣人为了他爆发九尾之力的样子。

抱着(鸣人以为的)佐助的尸身,鸣人发出了宛如失去全世界的号啕。佐助突然意识到,这么多年过去了,鸣人是唯一一个为他哭过的人。

在这个封闭、孤立、因为危险而显得安全的地方,少年佐助有点失去控制。他伸手碰碰鸣人的额角,肿烫带着划痕,喃喃自语:“手下重了,不好意思。”


鸣人的拳头和表情都停住了,显得有点滑稽。他翻身从佐助身上下来,哼哼唧唧说:“那鸣人大爷原谅你好了。”

在此时此地,佐助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更能看透鸣人——直白单纯,对人好的时候非得用尽全身力气的鸣人。佐助于是笑了。


两人又把房间搜查了个遍,全无手段,查克拉一丝也提取不出。

没办法,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,半信半疑地试试“表白心迹”。

“怎么个表白法,是狭义的那种表白吗?”

鸣人对着半空大喊:“小樱,我喜欢你啊我说!”

“可能要说全名才有效。”佐助提醒道。

“春野樱,我喜欢你!”鸣人又喊了多遍,没任何反应。佐助在旁看戏般托腮看他,让他感觉很愤怒,“喂,你也说,只有我一个人肯定不好用的吧。”

“宇智波鼬,我恨你,我要杀了你!”佐助也喊道。

两个少年的大嗓门在房间里回荡,呼唤着喜欢和仇恨的声音在四面墙壁间撞来撞去,最后两人都累得直喘气。


难道我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小樱?鸣人想。

他喜欢小樱的道理有二:第一,小樱长得漂亮,学校里大多数男生背地里都说过喜欢她;第二,小樱喜欢佐助,为了证明他不比佐助差,他也要喜欢她。

小樱对他挺和气的,虽然比不及对佐助,但和其他女生的鄙夷躲避相比,肯定是很好的。

这样的难道还不算喜欢?


难道我其实并不是真心恨宇智波鼬?佐助想。

五年来,数千个日夜,他都把幻想宇智波鼬的死相来作为助眠手段。

可是在波浪滔滔的仇恨之海里,总有一些忘不掉的微尘浮上来。要是那些虚假的温情记忆能被清洗掉,该多好。可他同时又意识到,清洗掉任何一部分,他都将不再是现在的宇智波佐助。


无法看到天色也忘记记录时间,他们根本不知从关进来到现在过了多久,又累又困。

这房间只有四面墙,一顶天花板和一片地,又硬又凉,无可枕藉。

两个少年在困乏中,渐渐地,本能地,依偎到一起。


“佐助……”鸣人说着半梦半醒的话。

“在……”佐助半梦半醒地回答道。

“你讨厌我吗?”他问。

“是你讨厌我才对吧。”佐助说。在鸣人讨厌自己这点上,他绝对坚信自己没会错意。

“最开始是有一点点,”鸣人说,“但是只有一点点!而且也不是对你这个人的讨厌,是别人对我和对你的态度差别太大了,让我讨厌的是这种态度,对你只是迁怒而已啦我说。”

“别人对你和对我的态度,其实是没什么差别的。”佐助叹了口气。就为了这种原因,他被鸣人讨厌了这么久吗?

“我知道,”鸣人赶紧说,“和你熟悉以后,我就明白这个了。我现在不讨厌你,佐助,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间。”我羡慕你,敬佩你,我向往你凛然坚定的生活态度。和你在一起的时间,比过往任何时候都快乐,我感谢第七班,因为第七班有你。

“我也是。”佐助小声说,全没有白天大声赌咒发誓要杀宇智波鼬时的气势,对于这样的他、孤独的他来说,表达喜爱比表达痛恨,要来得困难太多。

佐助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:他并不是讨厌鸣人身上的特质,相反,他被其深深吸引,并且明白自己终生无法再拥有那些特质。

咔嗒一声,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浮现出一扇门,这扇门打开了。



*

十六岁的场合:


一切努力和努力无效的结果同上,不再赘述。

“别折腾了,佐助,”鸣人枕着双臂躺在地上,慢腾腾地说,“歇会儿吧。”

佐助有点暴躁地重重捶了一下墙壁。

最近的佐助遇到的可恨之事太多了,整个人经常性地处在悲伤和愤怒之中,情绪也不大稳定,似乎失掉鸣人印象中那个少年佐助的稳重自持,少年佐助连讥讽人都带三分从容幽默。


佐助把脸和矛头一起转过来,将气撒到鸣人身上。“我看你还挺高兴?”

“啊?我?我是挺……咳,没有,”鸣人赶紧靠着墙坐起身来,“你看,咱也不是没试,这不不成吗,不如歇歇,动动脑看怎么办。”

佐助折腾得比他厉害,体力流失得也更多,一直在尝试提炼那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的查克拉,此时终于放弃地坐到地上。


鸣人惊讶也欣喜地看到,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——在他们彼此拔长刀抽苦无相对、持千鸟托螺旋丸相向之后,佐助依然能够平和而无防备地背对着他坐下来。

“佐助……”鸣人缩着手脚靠近过去。

“用体术我照样能杀人。”佐助凉凉道。

“哦……”鸣人只好原地坐下来。


两人就这样打坐打了不知几小时,佐助觉得精力渐渐恢复后也不再尝试提取查克拉。他是聪明人,不会做重复的无效努力。

鸣人这期间竟一句话不说,有点超出佐助的预料。

但是……佐助又忍不住想,他们已太久没能这样在仅有彼此的空间里安静坐着,周围环境似乎并不紧迫,最大的问题也不过是数天后渴死。用沉默来填充掉这段死前的时间,未免浪费。


“佐助?”好像读到了佐助的心声,时隔几个小时,鸣人再次开口呼唤道。

“什么,”佐助懒懒应道,“又说带我回木叶那套话就算了,不想听。”

鸣人把双手举在身前一起摇:“不是那个……但那个也很重要啦我说!我是想说……哎,你别笑我,其实我什么也不想说。我经常在独自一个人修炼的时候喊一声你的名字,觉得这样就有力气了。刚刚你在我身边,喊完之后你答应了,其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。”

佐助无话可说。鸣人的感情太烫人,冻了一千年的坚冰也能烧融。他再次感到自己那颗心冰封的表层开始滴水,水滴声哒哒,令他恐慌。


“佐助,放心吧,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的,”鸣人说,“如果真要死去,我们也不会死在这个地方,一定会死在阳光下。如果我们死,那么那时一定已经漂亮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。”

“我的使命,就是杀光木叶,”佐助说,“你希望它被漂亮地完成?”

“而我的使命就是阻止你。”鸣人说。


“你把毕生的使命归到一个人的身上,不觉得可悲吗?”用这样无情的话语,佐助似乎也否定掉了在和鼬一战之前的自己。

“如果这个人就是我的世界的话。如果天上的太阳、云中的雪、四时的草木、身边的人全都让我想起他,如果我白天的愿望、夜里的梦都是他,如果他被不公地对待了,回答他的痛苦等于回答命运的话……我就不可悲。”

“你真是越来越会说些漂亮话了。”

单从这句话看来,佐助似乎并没有被打动多少。


但佐助又说:“光是说没有用,你就做来看看吧。”

如果仔仔细细、认认真真地端详他的脸,那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带着一丝笑意了。

咔嗒一声,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浮现出一扇门,这扇门打开了。




*

二十岁的场合:


一切努力和努力无效的结果同上,不再赘述。

“连轮回眼都看不破的空间忍术,这世上真的存在吗?”鸣人质疑道,这也差不多说出了佐助的心声。


“按要求来试试看吧,”鸣人说。不就是对彼此表白心意吗?他恨不得把心整个剖出来给佐助看,捧给他:看啊,是红的,是热的,是活的,里面全是你。

于是鸣人双手拢成喇叭状,大声道:“宇智波佐助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我愿意为他去死!一千次,一万次!”喊完,用胳膊肘捅捅佐助。

佐助有点不情愿地说:“那么我也是。”

没有任何事情发生。


鸣人急了,他抓住佐助空荡荡的衣袖说:“我绝对是真心的,绝对绝对!”

佐助也澄清自己:“我也是。”


鸣人又变着花样地表达佐助对自己的重要意义,佐助在每一句后面都真心实意地跟上一句“我也是”,两人的嗓子都哑了,但似乎对事态毫无帮助。

在一遍遍大声宣告里,鸣人自己反而觉得差了点什么,是什么呢,真是想不通啊。他一转眼珠,看见佐助疲累地靠在墙角,便把火影披风解下来盖住他,犹觉不足,又对佐助说:“靠我身上吧,还暖和点。”

佐助嗯了一声,顺从地靠过去。他在审判结束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鸣人家里,在充斥着鬼压床和腿抽搐的夜晚里,鸣人的怀抱成了他驱除梦魇的法宝。


鸣人搂着他,把下巴颏抵在佐助的发旋上,低头亲他的头发,把他弄得好痒。

“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啊。”鸣人感叹道。佐助沉默不语,在心里点点头。

“佐助,最近是不是又瘦了?”鸣人问,有点忧虑地伸手摸他的腰,果然摸到肋排,“出去之后回村待几个月吧,吃点好吃的补补。这样也太叫人心疼了。”佐助哼哼哈哈不太走心地答应着,他已经有点困了。


“最近好多人来催我的婚,我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吗?”鸣人嘟囔说,佐助心一抽,抬头看鸣人的表情——自然极了,完全是正在谈论家长里短琐碎事的表情。

“哈?我们同岁吧。你年纪到了的话,我岂不是也到了。”佐助说。

“那绝对不行,佐助不能娶妻子。”鸣人马上紧张起来了,双臂像铁环一样把他箍紧。

“凭什么?”佐助气笑了。

“妻子是唯一的吧!如果有妻子,我就不再是佐助的唯一了,这我绝对不能接受。”

“我不娶妻。那你呢?”

“还用说吗,我当然也不会娶,因为佐助也必须是我的唯一,换别人的话我绝对不能接受。”

这回,佐助心满意足了。

咔嗒一声,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浮现出一扇门,这扇门打开了。



*

三十岁的场合:


总之他们干了个爽。



*

七岁,愿望是和他做朋友。

十二岁,愿望是和他一起长大。

十五岁,愿望是和他一起死。

十七岁,愿望是让他活下来。


*

七岁,也想过和他做朋友。

十二岁,也想过和他一起长大。

十五岁,也想过和他一起死。

十七岁,终于为了他活下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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