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到这里大家应该可以看出来了,是个倒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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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】
梅芙和库丘林被指派了一个棘手任务。
库丘林虽心高气傲,但对自己认可的主人却尊敬礼貌,不然人家也不会称他为狗。当着梅芙在场,他自不会驳了康丘佛的面子,等梅芙离开后他才苦个脸:“老大,换个搭档不行吗?你明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康丘佛说:“这是公事。”
库丘林继续讨价还价:“你给我换个人,我出这趟不要钱。我才刚有家室,瓜田李下的,不好。”
康丘佛一笑:“没得商量,这是梅芙求来的。”
库丘林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梅芙多半是和康丘佛上了床。康虽是个雄才伟略之人,男女关系上却甚不检点。就像那急色攻心的大卫王曾抢了拔示巴,他也抢了自己忠心臣子的妻。那女人叫德祖,明明身后扯出一长串开罪不得的家族,康丘佛却固执己见,最后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,连那德祖也自杀了。
库丘林亦是猎艳的好手,虽说那是从前的事——现在他已经有了妻子。他有以下几条原则:第一,你情我愿(但目前为止从未有人对他说过“不”,所以这条形同虚设);第二,不和敌方的女人上床;第三,朋友之妻不可欺。此外百无禁忌,唯有梅芙除外。
梅芙知道库丘林不肯给自己回应,也不愿把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调情上。她一路都在沉思默想,仿佛想给这段不清不白、无始无终的关系做个了结。唯有在途中经过卡洛莫尔,正值刚风冷雨,当她站在保存最完整的五十一号墓“里斯托吉尔”的背面眺望远方的诺克纳利亚山时,她低声问库丘林:“你知道那山上有什么吗?”
库丘林答不知。
梅芙说:“山顶有一座廊塚,叫女王塚。那个女王,传说是从前爱尔兰最高国王的女儿,婚后搬到了罗斯柯蒙郡。她因为追一头牛横跨阿尔斯特,来到卡洛莫尔,最后永远被囚禁在垒石圈的女王塚里。传说她至今仍全身穿戴盔甲,一手持盾,一手持心爱的长剑,在陵墓中面朝敌人所在的北方,准备世世代代战斗下去。”
库丘林静默地听着,并未打断这漫长的讲述。他从小听着德齐绨娜的炉边故事长大,也知道那个名字遗落在说书人长卷中的女王,有人给她取名叫“媚妩”。
“战斗下去?她是侵略者,她的战斗并不光荣。”库丘林将脸缓慢转向梅芙,他的面容肃整,嗓音低沉。雨渐渐大了,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下去,滴在微颤的双唇间,如一滴甘露。
梅芙与他久久对视,不甘示弱。
“她因为野心而行动,一个高贵的国王正是如此。”梅芙答。
“野心就是把’我想’凌驾在一切之上,那不是什么珍贵可敬的东西。 ”库丘林说,“她尽可以为了野心而行动,但会有人阻止她,会有人保护那些本不属于她的土地。”
梅芙说:“我听说,她爱她的敌人。”
库丘林说:“那是她的选择。”
阴天凄雨,荒草长碣,这一刻他仿佛成了年轻光荣的英雄,在苍天之下,与他的宿命对峙。
库丘林转身先走了,踩上不远处直升机的绳梯,在那一刻,梅芙终于失声大叫:“库丘林!”
他驾着直升机悬停在她头顶,探出脑袋来问:“喊什么呢,我难道会把你扔这儿?上来啊。”
求而不得的痛苦让她五内俱焚,她似乎是向长空、又似乎是向远山伸出双手,似乎是哀求、又似乎是命令。但不行,无人能命令天空,无人能命令山峦,无人能命令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