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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鸣佐】葵霍向太阳

*跨年贺文,原著向699+,这次是超坦率的两个人哦

*两小时赶制5000字,我觉得我又行了

好少评论💔


——


腊月天黑早,再过两天就是新年,几乎所有村民都关门闭户地在家里热闹。

下班的鸣人慢慢走过冷清的街道,月出意晚,草木摇落,雪被扫到大路两侧,露出结霜的石板。

樱站在他家门口,手捧便当,哈出成片的白雾,见到他大松一口气:“你总算回来了!白天我去三田屋买河豚片还看到鹿丸和他老婆也在买东西哩,你最大的债主都放假了,你怎么还给自己加班啊?”

“我这不是为了不把剩下的工作带到明年嘛。”火影候补如此说道。鸣人接过便当,举起来夸张地抽动鼻子,“年糕麻糬啊!难道是小樱自己做的?”

“不好意思,不会。”樱说,“是我妈妈做的,她叫我给你送来。太冷了,我先走了。鸣人,新年快乐!”鸣人也同样道贺。

其实他哪有那么勤勤恳恳工作,不过是不想早早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楼里而已。平时,别人工作他也工作,别人休憩他也休憩,觉不出有什么不同。可一到盛大节日、心灵假期,所有人走进“家”这个荫庇所,他才又记起自己是孤单单的一个。


好歹也是新年,稍微整理一下房间吧!也要扫扫家门外的雪,刚刚门前雪都堆到小樱的脚踝了,鸣人试着打起精神来。

现在是战争结束的第二个年头,第一个新年。染了血斑的花销融在泥土里,新开的花又是雪白;牺牲忍者的遗腹子呱呱坠地,还没有学会说亡父的名字;孀妇举哀,断肢的男子勉力工作,一切事情在慢慢地被推回平稳的轨道,世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。人在悲伤时,比在喜悦时更渴望知道日月星辰照常运转,这个新年才因此格外重要。

大概在秋末冬初,鸣人就鼓起勇气在给佐助的信中提出了希望他回来一起过年的事,从那以来两个月过去了,虽然老实说鸣人心底里已经放弃期待了,但他直到现在依然做着下一秒佐助就会推门而入的美梦。


鸣人打开了自己的信匣,怅然地看进去。他小时候没有练字,和佐助风骨卓然的飘逸字体对比起来感到由衷的羞耻,鸣人是一个羞耻心很强的人,因此,他每次给佐助写信前都会先打草稿,再认认真真地转誊到另一张纸上,一笔一划,字写得又大又挺,像小学生学字一样。不过他最近被按头恶补文化课,字迹美不美先不说,错别字好歹是少了。他和佐助通信很频繁,坦然地交换彼此的想法与情感。

他展开最近的那一封草稿,是写在撕下来的日历纸背面的。

“佐助:

展信佳。最近怎么样?上一封信中,你说你在草之国,你现在还在那里吗?我和好色仙人修行的时候在草之国住过一段时间,那里的旅馆很贵,他因为贪杯,用尽了稿费,又懒得接任务,害得我们连拉面都没得吃。佐助,你吃得好吗?能吃得惯吗?

佐助,冬天要到了。房屋的重建还没有完全完成,因为木遁忍者很稀少。我们向铁之国和雪之国借来了很多工程设计师、建筑家,但还是没能建好所有房子,还有人住在临时避难所里,冬天对他们来说太难熬了。现在我才发现,木叶的建筑格局是不合理的。村镇中心是火影楼和商店,忍者在最外面一圈,民居却集中在中间,这可能是战国时代的军事防御习惯吧!但结果就是,一旦发生战争或天灾,毫无自保能力的民众无处可逃。九喇嘛在木叶村闹腾的那一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损伤才如此惨重。我认为应该让忍者和普通人完全杂居,把街道修改成放射状。我和卡卡西老师说了这个想法,他说他之后会和其他人讨论。你觉得怎么样,佐助?你觉得合理吗?我很在意你的看法。我想听听你的建议。我很在意你的看法。

佐助,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宇智波族地在木叶村的最外围,这肯定也是出于建村时乱七八糟的考虑。我原本以为离战争中心点那么近,它一定遭了殃,但清理掉瓦砾后发现主体建筑保存竟然是完好的,你们家的房子可真结实呀!既然如此,这块地更应该永远为你,为宇智波留着,土地放荒不耕种,建筑保护不拆除。我会坚持这一点,我无论如何会永远坚持这一点。

最后,佐助,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。你想回来和我一起过年吗?就咱们两个人。如果你想,我们也可以拜访其他人,比如小樱,卡卡西老师,也可以有其他伙伴。如果你不想,就咱们两个人,在我的公寓吃个饭什么的。我们好久没见面了,我很想你,我真的很想你,你想我吗?你的上一封信是好久之前了,佐助,给我回信吧。

你的鸣人”

佐助没有回复这封信。


鸣人恹恹地打扫了厨房和卫生间,他蹲在地上擦瓷砖,有块茶渍怎么都擦不掉。他突然觉得非常没趣,把抹布一扔坐到地上。就他一个人,今天、明天和后天与平时的每一天有什么区别?干嘛非得把地擦干净不可呢?

就在这时,鸣人忽然听到有人敲门。那是很有教养的敲门声,两轻一重,每隔五秒重新敲一次。鸣人认识的朋友里,除了佐助、宁次和雏田,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方法敲门。不会是佐助,因为佐助有他家门的钥匙。宁次已经不在了,那么就是雏田。

鸣人回头看了一眼堆满泡面盒、单只臭袜子、扯下来随手擦泡面汤的窗帘布、带回家处理的东飞西散的文件的客厅,感觉头大了一圈。他对着门口喊道:“是雏田吗?是不是来给我送便当?你还是往前走几步,咱们在窗口那边儿说话吧。”

门外静默了很久。半晌,传来佐助冷冷的声音:“开门。”

鸣人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,额头瞬间出了一层薄汗,他的喜悦就像熟透的饱满浆果里的果汁,马上就要炸开。


鸣人猛地打开门,阔别大半年的宇智波佐助站在门口。

佐助缠着灰扑扑的头巾,黑披风残了半边,人消瘦了一圈,眼窝也微陷下去了,可仍是风华绝代的秀美。他的一只袖管在冬风里飘荡,另一只手提了个大口袋,怪不得没法拿钥匙。

“你到底邀了几个人来?不是你自己说……”佐助想说“只有两个人”,又生咽了回去。好在鸣人识相,连忙解释道:“你不是有家里的钥匙吗?我以为不是你。雏田有时过来送便当,因为家里太乱了,我一向都去窗口那边拿。”

佐助讥道:“好大的面子,别人来给你送吃的,连门都不让进。”

鸣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,说:“让姑娘进来我不太习惯。”话刚说完就想起小樱时常来他家,暗自庆幸好在这时她不在旁边。

他接过佐助右手的口袋,万没想到里面竟然塞满了年货。鲔鱼、大毛蟹、牛肉、鸡蛋、海苔卷、葫芦,甚至还有用来装饰的茧玉串和羽子板,以及用来捆扎门松的松枝草条,这都是他只在别人家门前见过,连摸都没摸过的。如果要他自己准备,恐怕是怎么也想不出。

这时他才想起来,佐助曾经是望族的小少爷,他拥有过整整七个正常的新年。只是后来,新年离开了他,生活中其他幸福的事情也都离开他。多少年过去了,和一个全新的家人准备一个新年,对于佐助来说是不是也是一件需要鼓起勇气的事情?这是不是就是他拖了两个多月没有回信的原因?种种孤独的委屈酸楚和等待的焦灼难过,在接过这个袋子的瞬间烟消云散,变成了对佐助的怜爱和对佐助选择了自己的骄傲。他忽然又懂得他,正像过去的每一时每一刻一样,他总是懂得他。


佐助在他脏兮兮的地板上插空行进,他赶了好几天的路,想在沙发上休息一下,却发现连个落屁股的地方都没有。鸣人冲在他前面把些个杂物扔到地板上,清理出一块地方。佐助嫌弃地说:“你叫我回来,不会是叫我帮你大扫除的吧。”

鸣人没好意思说自己以为他根本不会回来,只得讪讪赔笑。“我这房子小,看着乱,要收拾起来很快的!”他接过佐助解下来的额巾和披风,因为赶路,佐助已经好几天没洗过衣服了,这些布料上都浸透了佐助的味道。手里触着柔软的织物,鸣人着了魔似的,竟然当着佐助的面把头埋进去吸了一口气,干完这等傻事,他突然清醒过来,慌张地抬头看佐助,却见佐助正偏头瞅着窗檐的冰凌,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这才放下心来。

他哪里知道自己刚一转头,佐助就握紧冰凉的拳头,抵在自己不争气地烧得通红的脸颊上呢?


佐助稍作休息后,两人开始收拾狗窝。把垃圾装袋,各类布艺品塞到洗衣机里,擦除木制家具的浮尘……鸣人变得生机勃勃,像还做孩子的时候伊鲁卡第一次带他去吃一乐拉面一样兴奋,像一只小野兽,跑来跑去满地撒欢。他抢着做脏活累活,在佐助踩着凳子、举起扫帚扫掉天花板角落的蛛网时,紧紧地按住凳子腿,嘴里一叠声地喊着:“佐助小心!”

佐助看着他瞎忙活,低头对他好气又好笑地说道:“你是觉得一个宇智波会因为打扫而摔残废吗?”

鸣人只是一个劲儿地嘿嘿笑,忽然伸出手来刮了一下佐助的鼻子,小声说:“沾上灰,变成小花猫了。”

佐助愣了一下,慢慢背过身去,假装继续干活。他感到不甘。鸣人凭什么说出令他动摇的话,做出令他动摇的事,自己却总是然不觉呢?


一直到月上西天房间才焕然一新,新鲜的食材也归位到冰箱里了。他们躺在刚刚洗净烘干的被子底下,明明困倦,却没有睡意。

佐助先开口道:“我觉得你说的重整建筑格局的想法很好。这个想法之所以有可行性,正是因为战争把原有的基础全都毁了,这种情况下让人们接受新模式要容易得多。”

鸣人点头称是,“这是我做火影候补以来提的第一个重要意见。佐助同意它,我就放心多了。”他又犹豫地说:“还有关于宇智波的宅地,你怎么看?”

卧室中只听得见两个人轻轻浅浅的喘气声,佐助沉默了很久才说道:“鸣人,谢谢你。”

鸣人道:“佐助,不要谢。我先前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,还有些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。多少年来,宇智波尽心尽力,满门忠烈,这次历史不能再被忘记了。”


在黑暗中佐助笑了,那是一个含有苦涩、悲哀、感激、希望和深深的依恋的微笑。

“你怎么保证,鸣人?参与屠杀的人还并没有死绝。”

这是佐助在终结谷的粲然星空下说出“我认输了”之后,第一次再次谈起自己的家仇,这时,他不再是由愤怒和痛苦堆砌而成,不再是那个几乎被摧毁的佐助。和大战后房屋的缓慢重建一样,佐助也在孤独的游历和与鸣人的长期通信中,渐渐地重建着自己废墟般的心灵。

鸣人说:“在我火影任期间,宇智波蒙冤的事一定会被澄清出来,相信我。说到做到,这是我的忍道。佐助,如果这件事情不能为你做主,我枉为人。有时我真是觉得,冥冥之中该由我来做火影,正是为了终结这个怪圈,这就是我的使命。因为除了我别人做不到,所以才会是我。”

佐助细细咂摸着他的话语,胸腔洋溢着丰沛柔和的感情。每次受到鸣人的强烈冲击后,他都以为这是最后的最深的一次,可鸣人永远还有后文,对于佐助来说,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意外性第一忍者吧。他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被子下面和鸣人靠得更近了,精神上的亲近最后总是要落到肉身上,他不能自已地去靠近他,如葵霍向日照倾身。

鸣人也在向他靠近,两个青年滚烫的身体,竟不知不觉地贴合到了一起。


还可以再近一些吗?佐助在心底问自己。

“我还能更近一些吗,我一直想要更近一些……”黑暗中,鸣人低声说。已经太近了,鸣人说话的气流吹拂过他耳畔的头发,鸣人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有些心碎。他想要什么回答?不管他想要什么回答,那回答一定是佐助想要给出的。这就是他们两个。佐助微不可查地点点头,他允许,他等待,他期盼。于是鸣人的臂膀张开,他们呼吸交融心意相通,在佐助清新的气息和柔韧的臂膀中,鸣人勃起了,属于他的一部分隔着衣物抵住佐助的腿。但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,谁也没有动,他们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,拥抱着彼此,如同大地上最后两个人类在劫后相拥。


天亮以后,他们决定去一次宇智波宅。在七岁之后,佐助来过这里两到三次,几乎每次都在不可支持的绞痛中离开,因此,他再也没有来过。阴天凄雨中,男孩站在荒草长碣前,与氏族的冤魂和碑林对峙,记起自己在这世上孤身一人——他确实以为自己一生不能够度过这件事了。佐助今年十八岁,快要十九了,对于忍者世界之外的人来说,这个年纪似乎是玫瑰色的年华正将要徐徐铺展开。现在,佐助站在这里,身旁的鸣人握住他的手,看起来比他自己还要紧张。不知道为什么,在鸣人身边,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。


庄园的大门没有落锁,斜斜掩着。他给鸣人指看哪些部分是支系的自耕田,哪些是公共族田;哪些地方会在秋季之前放荒,哪些是长年有土植的四季耕地。他告诉鸣人,宇智波家重农事,他从小的时候起,每年都去看族人们的春耕仪式:全族人聚在一起围成一圈,吹出豪火球,烧光前一年的禾茬,在肥沃的灰烬中开始新年的播种。

继续向里走,他告诉鸣人哪一处废墟曾有过什么店铺,这里是裁缝店,是美琴最喜欢的一家,佐助从五岁举行穿裙裤仪式以后的正式带族徽的礼服、上学时穿的的族服,都是在这里裁的。这里是酱油铺,大哥总是去做任务,靠不住,家里的酱油都是小时候的佐助帮妈妈打的。这里是宇智波自己的忍具店,这里是……他说着说着,静静地落下两行眼泪,尔后默默擦去。佐助原本并不是话很少的人,只是在长久的砥砺、舛误和磨难中,他一度失去了表达与交流的欲望。鸣人一直用心听着,用心记着,他告诉佐助,他打算按照佐助的记忆把这里重建还原,做成历史纪念馆。让人们永远记住不坠的天、不枯的海、不裂的大地,以及不能湮灭的公理与正义,而那正是佐助一生所追求的东西。

佐助的心口有无数道伤,新伤叠旧伤。宇智波的冤死,正是那其中最绝望、最致命、最不可挽救的一处,十二年过去了,它仍然新鲜如初,可是如今在鸣人的理想与爱意中,它竟然在渐渐愈合。它会留下一块巨大显眼的疤痕,但终究是不再不停地滴血了。

佐助童年时卧室的窗外爬满了野夕颜,虽说在年底尚是枯藤,到了春天,想必会开出夕颜花。花朵怎么会知道自己开在人间的什么地方呢?


他们回到鸣人家,今天是新年前夜,正应是千家万户最热闹的那一天。和说好的一样,家里只有两个人。佐助按照童年的记忆,教鸣人做惠方卷,烧牛肉,串门松,他们手头忙忙碌碌地做着事,可是每隔一会儿,总是要忍不住停下来亲吻。


鸣人在佐助的吻中变得醉醺醺的。他说:“佐助,你知道吗?很小的时候,过年那天我见过你,见过你和家人去木叶后山的神社参拜回来,那个可能是宇智波家的神社吧?你穿着很漂亮的黑和服,手里提着一只小灯笼。后来你再也没有去过,我知道在这个村子里,只有你和我两个小孩在过年的时候是没有家人的。我想象过很多次,过年到底是什么样子,我想啊想……”

佐助说:“那现在这个和你想的比起来如何呢?”

鸣人说:“比我想的最好的那个还要好。”说着,他拎起了佐助唯一的那只手,再次郑重地吻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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